六十二、

所爱暮合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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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是为了救她吗?为了救她所以要伤害他?为什么要这样?她不要用他的血来续命!

    “楚禾乖,”陆琰将手中的玉碗递给下人,“本王一定会让你活下来,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!”

    “我我不要!”楚禾拽住他空出来的手,“我不要了,王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?我也不让你等我几年了,我死了之后王爷可以立马再娶一个,一定会比我好的!我我什么也不会,只会个王爷添乱”她急得语无伦次,苍白的脸憋的通红。

    陆琰笑得极淡:“说什么傻话?本王只要你,你要是敢死,即便是到了黄泉路上本王也不会放过你!明白了吗?”

    “王爷”楚禾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她怕死。

    但是更怕这个男人为了她出事。

    “王爷,”陈尽风叩了叩门,“孟教主离开了,他留下了这个,说是解药,但药引和您之前拿的东西的药引是同一种东西,三日一次,九日之后便可解毒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递给陆琰一个锦盒。

    陆琰伸手接过:“他把薛应怜带走了?”

    “还没有。”陈尽风答道,“孟教主说他信得过王爷,烦请王爷再照顾薛姑娘几日,他将教中之事处理完再来接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下去吧。”陆琰收回视线,又屏退了其他婢仆。

    “薛应怜?是孟清寒的夫人吗?她不是死了?”楚禾问道。

    “当年被本王救下,昏睡了五年,前几日刚醒,还未恢复。”陆琰坐到了床榻边。

    楚禾挪到他身边,搂住了男人精壮的腰身,脑袋拱了拱:“还得喝王爷的血吗?”

    “再喝三次。”陆琰低头看她,抬手压了压她拱乱了的发丝。

    楚禾小声嘟囔着还是不情愿。

    陆琰一笑,舌尖顶了顶上颚,戏谑道:“喝了本王的血,可就一生一世都是跟着本王的人了,想跑都跑不了。”楚禾能解毒了,陆琰心里轻快不少。

    但另一边,孟清寒回到孟罗教后,召集了所有教众到了议事厅。

    大厅之内十分安静,众人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孟清寒的脸色,不知发生了什么事。

    教主明明是去见夫人了,怎么脸色阴沉的好像要杀人?难不成陆琰骗了教主?

    孟清寒一手支着脑袋,面色冰冷,眼神不知落在哪里。阿涟站在正座的右下方,她是孟清寒最信任的教众,也是他最虔诚的信徒。

    薛应怜没有出现之前,谁也比不过她。

    “阿涟。”孟清寒开口,声音冷的刺骨,“再将当年之事,讲一遍。”

    阿涟摸不清他的意思,只得按他的吩咐来:“当年属下赶到的时候,潇亲王的副将陈尽风正带人威胁夫人,他们要夫人打开后山门,夫人不肯,他们便杀了夫人,属下无能,没能抢回夫人的尸身,便”

    “我最信你,”孟清寒语气不起波澜,却更让人心惊,“所以当年,所有人都信了你的说辞,包括我但是阿涟,现如今,我忽然想不明白,你当初为何一人去了后山?嗯?”

    阿涟呼吸一窒,很快道:“属下担心会有人从后山攻上来,便去看了看。”

    “阿涟,”孟清寒盯着她,“我那么信你,也希望你不要辜负这份信任。我这个教主,现下想听你仔仔细细地再讲一遍,当年后山到底发生了什么?你去后山,究竟是为了什么?”

    其余人都不知道今日的教主是怎么了,明明之前教主最忌讳有人提起当年的事。

    阿涟已经有些心慌了,但她仍是强撑着:“主上,伤心事何必再听一次?当年,夫人为了——”

    “阿涟!”孟清寒猛地站了起来,打断了她的话,他眼睛充血,有些发红,“你究竟还要再编出怎样的故事来?还要让我对你多失望?!伤阿怜、投毒、开山门迎敌军这一桩桩一件件,阿涟,你究竟想干什么?!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众人都难以置信地愣住了。

    夫人是阿涟姑娘害的?当初后山山门也不是被攻破的?而是阿涟姑娘开的?

    为什么?

    “阿涟,你伤害阿怜的事暂且不说,你同她不亲,但是阿涟,”孟清寒红着眼,眼中有血丝,他急躁地踱着步,没了平日里清冷的样子,“你从小在孟罗教长大,孟罗教里的人谁对你不好?你告诉我,谁对你不好?!”

    “老一辈的人谁不是把你当宝一样疼着?小辈们谁不把你当妹妹宠着?当初的小阿莫,每日都跟着你喊姐姐!你你告诉我,你怎么能开了后山门放任朝廷的人攻进来?!”

    “主上”阿涟腿一软,跪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开山门?!”孟清寒怒吼了一声,“孟罗教里哪个人对不起你?!”

    他给了她承认的机会,暗示她说出来,他想证明这五年来她在心虚在后悔在愧疚!

    可是她没有她不承认!

    “整整五年!”孟清寒的声音回荡在厅中,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,“五年!我以为她死了!我后悔我内疚!我无时无刻不在质问自己为什么当初只顾护着你们却没有看好她!当初你说的话没有任何人怀疑,结果呢?!”

    “明明当初再有一个月她就及笄了,明明明明再有一个月我便可以娶她了!”孟清寒声音嘶哑,“阿涟,你告诉我,你怎么能那么做?”

    众人都红了眼,看着那个素来清冷的男人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他们只见过孟清寒流过两次泪,一次是当初听到薛应怜的死讯时,还有一次便是现在。

    “因为阿涟贪心,阿涟想要主上啊”阿涟跪着俯下身,前额贴着冰冷的地面,叩首,“从十三岁见到主上的第一眼起,就想了啊”

    “阿涟可以是叔父婶婶的宝,可以是阿哥阿姐的妹妹,可以是小阿莫的姐姐,可以是主上最忠心的奴仆,可以是主上最虔诚的信徒与追随者”阿涟字字泣泪,咬牙切齿,“可是为什么不能是主上的结发夫人?!”

    她爱得太偏执,所以不惜想要毁了孟罗教,把他从教主的神坛上拽下来,让他身边只有一个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