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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26 章 消失的弹头
抢救室门口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格外刺鼻，过道内随处可见忙碌的护士声音，她们拿着各种各种的抢救设备和药品，不停的奔波着，看似混乱的场面却在有条不紊的和“死神”交手，白衣天使们用自己的专业和敬业抢回无数在死亡边缘游走的生命。
卓颜的话让钟瑞琦不知所措，身为刑侦队的队长，她很清楚许多事是刑侦队不能处理的，身为执法者，他们需要维护法律的神圣和尊严，更不能触碰法律的底线，所以就连对犯人进行严刑逼供都是不能接受的行为。
然而在战场上，对敌人进行严刑逼供只是基本标准，只要能从敌人口中得到有效真实的情报和消息，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，卓颜有自信那十几名持刀者若是落在了自己手里，他有至少一百种方法能让这些家伙供出身后的指示者，然而在法制健全的国内，并且现在是普通人身份的卓颜也要受到法律的限制，这一点卓颜心里很清楚。
钟瑞琦就是担心卓颜会因为这件事，走上一条违背法律的道路，她很清楚在卓颜心中法律就像一道封印，是这头野兽自我束缚的一种手段，若是这条封印被解开，没人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发生。
“神龙”要是堕落，没有了自我约束，谁还能控。
正是因为自己曾经是保护者，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，卓颜离开部队后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去触犯法律，所以无论是面对曾经的张杰伦还是十几名持刀者，卓颜都很好的点到为止，这要是在战场上，那些家伙早已身首异处，然而这一次，卓颜失望了。
拼死捍卫的和平，为什么这么难维护，卓颜终于明白江山易打却难坐的道理，对此他也感到很痛心。
多年前有先辈们用血和肉堆积了一道墙，将外敌拦在了拥有五千年历史的土地外，现在有炎黄子孙暗中将所有危险因素挡在这道墙外，一道无形却无法逾越的高墙一直有人守护，却不被人知，墙内原本应该和谐安宁的社会却还有黑势力的存在，这注定让卓颜有些沮丧。
卓颜心里也很清楚，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，哪怕一奶同胞都会有争论，有些时候着卓颜真相公布特种部队的行动和战斗的场面，将在国内对着自己同胞横行霸道的人拉上战场，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战争，什么叫杀戮。
有本事去真正的战场上嗷嗷叫，别他妈只敢对着同胞学猫叫。
看着双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钟瑞琦，卓颜知道自己的话或许刺激到了钟瑞琦，为了缓和两人之间气氛的尴尬，卓颜勉强挤出一丝微笑：“我去抽根烟。”
卓颜刚走，抢救室的门就打开了，赵医生摘掉口罩一脸微笑的看着钟瑞琦：“这不是钟警官吗？不出我所料啊，凡事涉枪案件你们刑侦队都盯得挺紧的。”赵医生和钟瑞琦合作过很多次了，每当医院接到因枪伤送来抢救的人，几乎都是钟瑞琦亲自带队来到医院第一时间进行调查，两人也算是老朋友了。
“又麻烦你了，赵医生，伤者情况如何？”
“你我之间还谈什么麻烦，这还是这两个月来第一次枪击案。”一名护士从抢救室内走了出来，将手里的记录本递给了赵医生，赵医生翻看着记录本对钟瑞琦说道：“伤者腹部中枪，空腔伤害不大，暂时没有性命危险，不过还需要继续观察，以防伤口恶化感染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钟瑞琦也松了一口气，枪案原本就属大案范围，若是造成人员死亡，带来的社会影响和舆论风暴可不是小事，加上顾怜雪的身份，钟瑞琦一直担心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，网名们一定会化身键盘侠疯狂针对刑侦队，要求尽快破案找到真凶，毕竟在现在这个网络成本不高的社会，键盘侠廉价的武器能造成的伤害可是极其巨大的。
赵医生面带微笑继续说道：“伤者属于AB型Rh阴性血，相信钟警官也知道这种血型的罕见，整个乐都市的医院和专用血库都没有这样的血腥库存。”
钟瑞琦目瞪口呆的看着赵医生，她可没想到顾怜雪居然拥有如此罕见的血型。
“不过你也看见了，她活下来了，这还要感谢她的那位朋友，真没想到一天之内让我碰见两个AB型Rh阴性血，要是这么巧，伤者十有八九现在已经和阎王喝茶了呢。”
“你，你说卓颜？”
“他叫卓颜？就是和伤者一起来的小伙子。”
钟瑞琦诧异的看向厕所方向，她没想到卓颜居然也是拥有极其罕见血型的人。
赵医生拍了拍钟瑞琦，发呆的她这才回过神来：“怎么了？赵医生。”
“你认识伤者和那小伙子？那小子身上的伤怎么回事啊？”
钟瑞琦疑惑的问道：“什么样的伤？”
赵医生简单的描述了刚才看见的一幕，随后看着陷入沉思的钟瑞琦问道：“你还没回答我呢，你们是朋友吗？”
回过神来的钟瑞琦下意识的点了点头：“算是吧。”
“那太好了，你看你能去和他们商量商量吗？让他们定期到医院来献血，这种血型难能可贵啊，有钱人想买都买不到。”
“有钱人买那玩意干嘛？”
“这你就不懂了，有人炒房有人炒玉，凡事稀缺的东西都能炒，更何况有钱人中自然也有同样血型的人，前段时间国外就有人高价收购AB型Rh阴性血，为的就是给自己一个保障，紧要关头能有足够的血使用，开价都是一百万美元100cc呢。”
钟瑞琦白了赵医生一眼：“献血属于自愿行为，这不是我的管辖范围。”
“你呀，就是这么古板，不过正因为这样，这乐都市的治安被你维护的不错，从一开始几乎每个月都有枪击案到现在几个月才有一次，这可是你的功劳，今晚有空？一起吃点东西？”
钟瑞琦毫不犹豫的说道：“没空，刚发生枪击案，局里忙的不可开交。”
“已经拒绝第十八次了，你就没一天能闲下来，真不明白你这么拼命干嘛。”
“好了好了，有空我请你。”钟瑞琦随意的回答着。
“第十五次说请客了，也没见你有所行动啊，“落实到行动”这句话不是被你尝尝挂在嘴边吗？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没见行动呢。”
“关于这次枪击案你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吗？没了就去抢救其他伤者吧。”
赵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，继续翻看记录本后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僵硬，钟瑞琦敏锐的察觉到了赵医生的异常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奇怪……我明明取出来了啊，怎么记录本上没登记。”
“到底怎么了！”
“弹头不见了，从伤者伤口取出的弹头没找到。”
钟瑞琦眉头紧锁严肃的问道：“怎么会这样？你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低级失误，你知道我们需要弹头进行弹痕检查。”
“是啊，我明明放在手术盘里的，或许是护士不小心弄丢了，我再回去找找，反正就在抢救室内。”
“不用了，你去确定没遗留在伤者体内就够了，案发现场我们已经找到了另一枚弹头，同样可以进行弹道弹痕检查。”
“那就好，你可吓我一跳，这要是影响你破案，我可就是罪人了，我立即安排检查，相信弹头应该是掉落在抢救室某个角落了，你也要相信我的专业啊，遗留物品在伤者体内这种低级低级超低级的错误我可不会犯。”
“我希望你抓紧时间做好你的本职，有时间在这里和我闲聊，不如早些处理好伤者去抢救其他人，现在急救室的医生都这么清闲了？还是说只有你是这样的工作态度！”钟瑞琦义正言辞的说着。
赵医生无奈的笑了笑，开着玩笑对着钟瑞琦敬着礼：“是长官！”说完，赵医生转身进了抢救室，寻找弹头的同时也检查了顾怜雪的伤口，片刻后回到了门外的钟瑞琦身边：“找过了，没有，伤者体内也检查了，没有遗留，等空闲的时候，我会安排人再次寻找，我先去抢救其他人了。”
看着赵医生转身就要离开，钟瑞琦面无表情连忙问道：“现在怎么这么积极主动了？”
“咱们要听从组织安排，积极响应领导号召呗，不听从你的命令，估计就不是拒绝十八次这么简单了。”说完，赵医生带好口罩马不停蹄的跟着护士跑了起来，忙碌在不同的抢救室内。
钟瑞琦无奈的笑了笑，她何尝不知道赵医生的想法，赵医生第一次接触枪击案急救，就是钟瑞琦处理的案子，两人第一次见面后，赵医生主动向医院申请，凡事涉及枪击的急救，都交给他处理，这才导致钟瑞琦每次来医院，都会与赵医生见面。
钟瑞琦对赵医生也有了一定的了解，他为人和善，风趣幽默，帅气多金，医院不少小护士都是赵医生的追求者，每天他的办公桌上都会有匿名的信件甚至是精心准备的便当，对此赵医生都委婉的拒绝了，就是这样一个几乎完美的追求着，在钟瑞琦这里次次碰壁，撞的头破血流还没放弃。
对于赵医生的“追求”，钟瑞琦之前也曾考虑过是不是可以尝试着接触，但每一次她都选择了拒绝，说到底她还是暂时不像考虑个人问题，而卓颜，是她这辈子唯一一个请客吃饭的男生，并且她并不厌烦那次与卓颜的聚餐，即便是气氛尴尬，她也乐在其中，两人的讨论也从那一刻开始变得行云流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