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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5章：辞职了
林稚欣然同意，虽然找工作很重要，但和沈且意碰巧遇上了，再重要的事情也要靠边站。
正赶上饭点，川菜馆里人挤人，奈何林稚想吃，沈且意也只得舍命陪君子。
馆子里座位已经不多，沈且意和林稚看见个空位就坐了下来。在市场里转了半天沈且意这会儿正口干舌燥，直接让老板先上一杯冰水上来。
林稚玩着手里的筷子，突然想到沈且意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，又问道：“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招聘市场呢。”
沈且意只得把自己的接下来的大概构想和林稚说了说，林稚听完没有发表意见，看起来心事重重。结果还不等沈且意发问，她便自己回道：“我从医院辞职不干了，想换个工作环境，可我没有你学历高，很多岗位都是我想去，用人单位看不上我。”
说完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，心事重重的模样惹得沈且意无比心疼。
“为什么不在医院做了？”沈且意猜想这其中一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，不然以林稚的性格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换工作。
林稚也不瞒她：“白景衍的妈妈全面接受医院大小事务后，要求严格了少不说，还大削福利，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，谁还愿意呆下去。”
沈且意回想起白母平日里的作风，对待下属确实严厉，倒也不是个吝啬的人。可林稚的样子又完全不像说假话，这么想来应该是白家在经济上出现了危机，不得已才靠这种方式缩减人力成本。
两人又随意地聊了会儿天，和林稚在一起时沈且意十分放松，一点也用不着拘束。
服务员把酸菜鱼端上桌，光是闻着味道沈且意就已垂涎欲滴，在国外要吃到这样正宗的酸菜鱼根本不可能。
林稚夹了一块子鱼片放到嘴边，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，问道：“对了，你知道莫依柔出事了么？”
沈且意只当是她给傅致远做情妇的事情闹大了被医院开出了，便回道：“大概知道些，她从医院出来后去了哪里你知道么？”
林稚神秘兮兮地看了眼周围，凑到沈且意耳边，小声道：“莫依柔被关进精神病院了你不知道么？”
沈且意一听当即愣住了，好半天都不能缓过来，她半信半疑道：“这你是听谁说的？”
“医院上下都传遍了，听说她现在脑子很不清醒，经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，医生一不注意就闹自杀。”即便莫依柔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仗着背后有人撑腰为非作歹，可林稚说起她现在的遭遇时仍旧不甚唏嘘。
沈且意握着筷子的右手轻微颤抖，不知过了多久才能发出声音：“你知道她在哪个医院么？”
“且意，你难道还想去看她么？”林稚立马惊讶的嚷嚷起来，周围的人朝她投来不满地目光，她才可以压低了声音道，“她这是活该，你可千万别对她心生同情啊。”
沈且意直言是林稚想多了，她还没有圣母到去可怜莫依柔，再说莫依柔好像也轮不上她来同情。
翌日一早，沈且意按照林稚告诉她的地址找到了莫依柔所在的医院，还没踏进医院大门就觉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。
不同于其他普通的医院，这间医院的窗户都用栏杆围了起来，为的就是防止有病人想不开跳楼。看着这透着阴森气息的医院，沈且意觉得语气叫它是医院，还不如说它是一座囚牢。
医院有些老旧，没有电梯，莫依柔的病房在五楼，沈且意爬着楼梯上去，周围都是凄厉的惨叫声。
她花了点钱打点好关系才求着医生放她进来，现在却有点后悔了。医生在她前面带路，沈且意的手心里俱是汗。
病房的门被打开，窗边站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，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“只有半小时的探望时间，时间一到就会有人来通知你离开。”医生公事公办，说完直接带上了门。
他的声音引来了莫依柔的注意，她晃晃悠悠地转过身，想不到还有谁回来探望她。她知道自己之前不知收敛，已经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光，本也就没奢望会有人可怜她。
沈且意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憔悴的女人，根本不敢把她和莫依柔联系在一起。莫依柔却在看到沈且意的一瞬间眼睛里重有了光彩。
她摇摇晃晃朝着沈且意走来，直到抓住她的手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。
莫依柔虽然生了病，却比之前胖了不少，整个人看起来只有一百五六十斤，眼尾已经有了细纹，看起来比真实的年龄老了十岁不止。
手背上针孔密布，看起来尤为惊悚。可她似乎完全没有把这一切放在心上，而是拉着沈且意在床沿坐了下来。床上收拾的很干净，被子叠得整整齐齐。
眼前的沈且意除了样貌像个病人外，言行举止没有任何生病的迹象。
像是看出了沈且意所想，莫依柔笑了起来，淡然道：“如果我说我并没有生病你会相信么？”
“相信。”就连沈且意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回答得如此肯定，就好像她和莫依柔还是最亲密无间的好友。可她又清楚地知道，她和莫依柔最为纯真的时光早已不见了踪迹。
莫依柔撸起衣袖，给沈且意看她手臂上一条五六厘米长的刀疤：“他们说这是我自杀未遂的证据，其实并不是，这一切都是傅致远的手笔。”
说到傅致远，莫依柔的眼里终于没有了任何依恋，只剩无限的恨意，这个一步步把她推入深渊的男人，她怎么可能还敢去爱？
“他们给我吃药，这些药里有大量的激素和镇定物质，这些东西不仅让我变成一个胖子，还让我变得性情不定，无比嗜睡。”
作为一名医生，沈且意很能理解莫依柔所说的这些副作用。
药物已经把莫依柔的精神摧残得无比脆弱，说着话的工夫她已经连打了好几个哈欠，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耷拉。可她强打着精神不敢让自己睡过去，断断续续道：“且意，求求你救我出去吧，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。”